谁有播音主持自备稿散文银戒指急用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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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melody_200
_melody_200 2023-03-25 09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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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23-03-25 10:25

    银戒指  ——城市笔记之六十八  莫晓鸣  海口这些日子天空半明半暗,阴雨绵绵,灰黑的云层似乎决心压垮每一座楼厦。满街湿而冷,令人身影匆匆,令人缩头缩脑。今晚我坐在海秀路一家温暖而***调赏心的茶馆里,身边流淌着抒情的音乐,对面是一个还算陌生的女孩。她装扮入时,眼影和嘴唇各自涂抹了浓重的颜***,不时牵动我的目光。  临出门时她一再在电话里叮嘱,一再担心:你会怯场吗?我很怕你怯场后无话可说,那我就会变得更不知说什么好,大眼晴瞪小眼睛,那样会很尴尬,无论如何你都要无话找话。我笑了笑,坦言自己当过几年记者,趟过很多河阅过无数人,已训练出能应对陌生场面和陌生人。经我这么一说,她才半信半疑挂了线。她是我的一个读者,自称看过我的一些文章,然后好几次电话催促我能否与她面谈,能否对她悬空的爱情指点迷津,给出一个往东或往西的方向。  几句关于天气和街道堵车的客套话之后,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,不顾彼此间的陌生和隔膜,也不稍作考察对面这个男人是否有世事洞明的能力,竟迫不及待地讲起她的故事,一个如今让她难舍难弃却又前路荒芜的爱情故事:  她和他都是海南人,像大多有缘人的适时相逢,八年前,一个从岛东,一个从岛西,不约而同考进了海口的一间大学,仿佛是奔赴冥冥之中的命定。他俩不同班,但同在学生会任职,不久两个人相爱了,享尽校园恋情的浪漫和小造势。她佩服他人穷志坚,待人诚恳,善良谦和。四年前,她毕业留在海口做了售楼员,他当然也留在海口,辗转换了几份工作,现供职于一家装璜公司。大学里,俩人都心存高远壮志凌云,都志大才疏地憧憬未来,他说以后他挣钱买房,买车钱少,这个任务自然归她。如今看来,这幅蓝图就像飘浮在遥远天际的海市蜃楼,让人心灰意冷之中目光无比黯淡。  或许是陌生之间的紧张,或许是将我当成了难得一遇的倾诉对象而急于表达,她面孔涨红,有些语无伦次,前言不搭后语。我一边听,一边在脑海里将她的话语整理得更加合逻辑。她坦诚相告自己不是个爱慕虚荣贪图享受的女孩,也不是个视感情如草芥的女孩,但是眼睁睁地看着日子一天追赶一天地过去,岁月不饶人,她需要一套房子,需要安全感,需要家的感觉,这过份吗?  我忙回答这一点都不过份,这是人之常情,会让人心同此理,也是一个女孩毫不奢侈的生活要求,并非是不讲情面和强人所难。  她开始谈他,一个极易触动我神经和感同身受的农家孩子。这个在城市里孤立无援的身影,让我恍惚回到很多年前,听得我眼睛有点湿润:  他曾经无数次承诺以后一定给她幸福,他是个诚恳踏实的男孩,她知道他一定会加倍努力,言出必行。但她的母亲火眼金晴,一语道破:他凭什么能让你幸福?当今社会房子贵,生活成本高,一个月薪两千,又拖着一个农村家庭的人,如何过得好?是白日做梦啊还是他会变魔术,甩甩障眼布就能变出房子车子和***?她父亲是个中学教师,父亲的态度貌似公正,尊重女儿的人生选择,但从父亲颇有深意的眼神,她猜测父亲表面装出民主,没有家长强权,实则他也是反对的,只不过顾及为人师表没说出口,而是对母亲吹枕边风,借母亲当发言人。  茶馆里灯光柔和,典雅温馨,正弥漫着我不知名的外国乐曲,极其抒情浪漫和沁人心脾。这样的场所,其实最适合陶醉幸福的***幽会,而不相宜一个为情所困者的倾诉和脸上纠结的表情。  她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,似乎是一时找不到话,将头扭向窗外,留给我一个线条妩媚的面部侧影。对面楼房有霓虹灯在不知疲倦地闪耀,像一只诡秘的眼睛在一眨一眨,似在***,似在暗示,又似在心怀叵测预言什么。  音乐换成了萨克斯演奏,急缓相济,缠绵深情,似有无数彩蝶在飞舞,又间有孤鸟飞掠的突兀,这是一首世界名曲《永浴爱河》。她似乎也受到了音乐的感染,眼睛里开始有浅浅的泪水若隐若现。她将左手伸到我面前,刻意摇了摇,让我看她中指上的戒指——一只款式新颖的银戒指,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  这是他上个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。他很穷,买不起常人称道的金戒指,就在银戒指的款式上特别用心,一丝不苟地下足功夫。她不在乎他送的是银戒指或金戒指,在她心里一样重要,一样能烙下爱的印记。但是,她就不能不在乎现在住的是出租房或是自己的房子,哪怕现在不特别在乎,以后一定会的。她再次重申自己不是个爱慕虚荣贪图享受的人,但是作为一个女人,一个理智健全而对生活有七情六欲的女人,她也希望自己活得有安全感,活得有尊严和幸福,而不是像浮萍一样在城市里随处飘荡——租房!租房!租房!一年搬好几次家。  她承认自己过去几年曾经非常看不惯父母的做法,都什么年代了,父母还动辄对她的爱情婚姻指指点点不依不饶,企图以过来人的陈旧观念指导她的新生活。她和他也曾商量过,既然彼此爱得深,爱得表里如一海枯石烂,干脆让她怀孕生下孩子,生米煮成熟饭,逼父母承认。但是冷静下来一想,他俩没房子,工资又不高,生了孩子就如在银行开了个每月必须存款上千元的帐户,钱白花花地流进去就出不来了,养孩子肯定在人力和财力上让他俩筋疲力尽,甚至可能入不敷出,捉襟见肘。如此气喘吁吁的活法,何年何月才能凑够买房的钱?以后谈何星火燎原般创业?创业的底气又如何储备?  这场谈话始终是她在说,我在听。在华丽外表和时尚潮流的掩饰下,她心里有太多的苦闷和压抑,有太多的左右为难和不知进退。茶馆夜话,丝毫没有我想像中的声情融融,品茗论世,交接人生无限事。  我漂亮吗?她忽然轻声问我。我抬起眼睛仔细地打量她,还不等我回答,她接着说,她的一个年轻客户常夸她漂亮,很多次他开着奥迪到她的办公楼下,有头有脸要请她吃饭,都被她轻摇手指委婉拒绝了。她是个聪明人,当然一眼就窥破对方的意图。有时她也想,如果改弦易辙嫁给他,她就可以鲤跃龙门,变身变脸,进入一个自己心驰神往的富贵阶层。不期而至的际遇使她心绪不宁,虚虚实实中多种假设摆在面前,这些日子她竟变得心事重重,没头没脑丢三落四,活得患得患失,譬如明明要去银行取款,走到半路才想起忘了带银行卡;到超市买生活用品,回到家里清点时才知道竟遗漏了一两件……这几年她一直在房产公司做售楼员,一套套房子从自己的手里卖出去,这座城市里却没有自己的一片瓦,没有自己的一块立锥之地,就像银行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天天数那么多钱,哗啦哗啦,却没有一张是自己的。  说完后,她无奈地苦笑一下,表情模糊,轻轻地蹙眉发出感叹:生活真是太戏剧化了,太有讽刺意味了,我自己就像行走在一条暗无天日的隧道里,不知何时眼前才阳光一片。我忙安慰她,说生活确实有很多诡异的一面,但你还年轻,好好努力,该有的东西你会有的。换一个角度,如果你刚从校门出来几年,房子车子都有了,凭什么?这种暴发户式的发财致富又有几人?我明显感到自己的这些说辞苍白无力,如蜻蜓掠水,如风拂杨柳,但是我不这样说,我又能咋样说?  她若有所思地对我点了点头,又咬了咬嘴唇,挺出一脸坚毅,然后自我解嘲说:我是不是活得太急了?活得太现实了?但是在我这个年龄,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,嫁对就是天堂,嫁错便是地狱。  从她的语气,我料定她极难下决心将自己这份长达七八年的恋情送进婚姻殿堂,因为她对自己的一念之差变得十分警惕和小心翼翼。  接着她又说起自己最要好同学小青的意见。当初在大学里,小青对他俩的恋情不表态,言行上暧昧敷衍,出校门后小青的反对尤其强烈,几乎是苦口婆心,警钟长鸣。有一次,小青说大道理我就不讲了,就讲我们女人的小道理吧,女人结婚需要的是一个家,家的基础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。按你们俩人的工资计算,一年不吃不喝忙到头都买不到一个阳台,何时才能凑够钱买房子?爱情确实是美好,享受爱情确实是幸福,但你别忘了,现实是残酷的,是见血封喉的,任何的自我安慰,任何的自欺欺人,到头来都会让自己吃尽苦头,悔不当初。  她说得很激动,脸上隐约沁出细汗。她说完,抬起头看我,见我仍旧正襟危坐一声不吭,没有她意料中的赞成或反对,没有给她一点人生指导或道德义士的信念,她眼睛里应该含着失望,但她仍旧继续说:这个道理我当然懂,但感情有时是不认理的。走出校门四年,我一直是在不认理中度过四年,如今我都二十七岁了,你说说,我是不是该认认这个理了?  面对她的疑问,面对她表情复杂的期待,我不知说什么好。古人曾经说“宁拆十座庙,不拆一桩姻缘”,这使我更加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好。我装模作样俯下头去喝茶,纵然我见过太多人事,见过太多悲欢离合,还是忍不住有一阵子心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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