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一些优美的散文,内容要积极向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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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教务处0
0教务处0 2023-03-17 17: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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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23-03-17 18:11

    听听那冷雨 余光中  惊蛰一过,春寒加剧。先是料料峭峭,继而雨季开始,时而淋淋漓漓,时而淅淅沥沥,天潮潮地湿湿,即连在梦里,也似乎有把伞撑着。而就凭一把伞,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,也躲不过整个雨季。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。每天回家,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,雨里风里,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。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,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,片头到片尾,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。这种感觉,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。不过那—块土地是久违了,二十五年,四分之一的世纪,即使有雨,也隔着千山万山,千伞万伞。十五年,一切都断了,只有气候,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,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,这种酷冷吾与古*分担。不能扑进她怀里,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。  这样想时,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。这样想时,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,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,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,而是金门到厦门。他是厦门人,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,二十年来,不住在厦门,住在厦门街,算是嘲弄吧,也算是安慰。不过说到广义,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,常州人,南京人,川娃儿,五陵少年。杏花春雨江南,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。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。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,摇过去又摇过来。残山剩水犹如是,皇天后土犹如是。纭纭黔首、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。那里面是中国吗?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。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,牧童遥指已不再,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。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,究竟在哪里呢?  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?还是香港的谣言里?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恩聪的跳弓拨弦?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?还是呢,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,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?  杏花,春雨,江南。六个方块字,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。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,变来变去,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,美丽的中文不老,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。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。太初有字,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。譬如凭空写一个“雨”字,点点滴滴,滂滂沱沱,淅淅沥沥,一切云情雨意,就宛然其中了。视觉上的这种美感,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?翻开一部《辞源》或《辞海》,金木水火土,各成世界,而一入“雨”部,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,便悉在望中,美丽的霜雪云霞,骇人的雷电霹雹,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,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。  听听,那冷雨。看看,那冷雨。嗅嗅闻闻,那冷雨,**吧,那冷雨。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,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,清明这季雨。雨是女性,应该最富于感性。雨气空而***,细细嗅嗅,清清爽爽新新,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,浓的时候,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,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,毕竟是惊蛰了啊。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,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,那腥气。  第三次去美国,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。美国的西部,多山多沙漠,千里干旱,天,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,地,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,云,却是罕见的白鸟,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,很少飘云牵雾。一来高,二***,三来森林线以上,杉柏也止步,中国诗词里“荡胸生层云”或是“商略黄昏雨”的意趣,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。落基山岭之胜,在石,在雪。那些奇岩怪石,相叠互倚,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,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。那雪,白得虚虚幻幻,冷得清清醒醒,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,压得人呼吸困难,心寒眸酸。不过要领略“白云回望合,青露入看无”的境界,仍须来中国。台湾湿度很高,最饶云气氛题雨意***的情调。两度夜宿溪头,树香沁鼻,宵寒袭肘,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,仙人一样睡去。山中一夜饱雨,次晨醒来,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,冲着隔夜的寒气,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,一径***森林的秘密,曲曲弯弯,步上山去。溪头的山,树密雾浓,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,时稠时稀,蒸腾***,幻化无定,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,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,要纵览全貌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至少上山两次,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。回到台北,世人问起,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,故作神秘之外,实际的印象,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。云绦烟绕,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,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。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,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。而究竟,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,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,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?  雨不但可嗅,可亲,更可以听。听听那冷雨。听雨,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,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。*上的秋天,无论是疏雨滴梧桐,或是骤雨打荷叶,听去总有一点凄凉,凄清,凄楚,于今在岛上回味,则在凄楚之外,再笼上一层凄迷了,饶你多少豪情侠气,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。一打少年听雨,红烛昏沉。再打中年听雨,客舟中江阔云低。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,这更是亡宋之痛,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:楼上,江上,庙里,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。十年前,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。雨,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,窗外在喊谁。 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,韵律都清脆可听。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,那古老的音乐,属于中国。王禹的黄冈,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。据说住在竹楼上面,急雨声如瀑布,密雪声比碎玉,而无论鼓琴,咏诗,下棋,投壶,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。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,任何细脆的声响,怕都会加倍夸大,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。  雨天的屋瓦,浮漾湿湿的流光,灰而温柔,迎光则微明,背光则幽黯,对于视觉,是一种低沉的安慰。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,由远而近,轻轻重重轻轻,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***泻下,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,谁的千指百指在***耳轮。“下雨了”,温柔的灰美人来了,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,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。  在古老的*上,千屋万户是如此。二十多年前,初来这岛上,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。先是天黯了下来,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,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。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,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,感觉得到,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。雨来了,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。苍茫的屋顶,远远近近,一张张敲过去,古老的琴,那细细密密的节奏,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,滴滴点点滴滴,似幻似真,若孩时在摇篮里,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,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。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,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,细细琐琐屑屑,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。雨来了,雨来的时候瓦这幺说,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,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,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,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,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,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,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。 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,听四月,霏霏不绝的黄梅雨,朝夕不断,旬月绵延,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,心底。到七月,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,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,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,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。不然便是雷雨夜,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,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,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,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。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,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,一阵寒潮泻过,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。 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,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,从少年听到中年,听听那冷雨。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,户内听听,户外听听,冷冷,那音乐。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,听听那冷雨,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***下在桥上和船上,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,—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,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,**那冷雨。 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。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,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。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,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,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。千片万片的瓦翩翩,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,飞入历史的记忆。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,没有音韵的雨季。树也砍光了,那月桂,那枫树,柳树和擎天的巨椰,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,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。鸟声减了啾啾,蛙声沉了咯咯,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。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,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。要听鸡叫,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。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,黑白的默片。 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,三轮车的夫工也去了。曾经在雨夜,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,送她回家的途中,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,而且躲在*的辖区以外,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,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。台湾的雨季这么长,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,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。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,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。只要雨不倾盆,风不横吹,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。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,将骨柄一旋,雨珠向四方喷溅,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。跟女友共一把雨伞,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。最好是初恋,有点兴奋,更有点不好意思,若即若离之间,雨不妨下大一点。真正初恋,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,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,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,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。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*,同时,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。 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。上班下班,上学放学,菜市来回的途中。现实的伞,灰 {MOD}的星期三。握着雨伞。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。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,他想。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***爽爽的白雨,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***旋旋地降下来。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,伸手一拂就落了。二十五年,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,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。一位英雄,经得起多少次雨季?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?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?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,—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,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,等他回去,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。  前尘隔海。古屋不再。听听那冷雨。

    ..楼上都已经说络..! 藕再说都素米有意义哒

    【小说•情感】青鸟的天空 只有不喜不悲的人能当得大喜大悲,也只有无所谓得失,不等待回音的人,能攀上人生的颠峰。 ——题记 阴天,闷热,坐在开往上海的火车上有些昏昏欲睡,疲惫如海潮般一浪浪袭来。空气仿佛游游停停,混沌的意识迷***离,一丝一丝从身体游走,恍恍惚惚间就那么顿入了梦境……是那个纠缠了我许多年的梦,那个攥着我的手紧紧不放的梦,那个浓得怎么也化不开的梦……我的破旧的布鸭子,我的肮脏的白 {MOD}百褶裙,我的画满云朵的照片……所有已失去的,我珍爱的,在这半睡半醒的瞬间蓦然回归。是谁的手再一次轻柔地*着我的脸,粗糙的,温暖的,搁着无法穿越的时光送我离开…… 我是一个喜欢哭泣的孩子,长得很丑,很丑。 奶奶说我从一生下来就带着一张忧伤的脸,她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无法遏止地流下泪来。她说我是不小心陨落到凡间的精灵,势必倾尽一生去寻找那一条回家的路。可是,可是奶奶,童话里的精灵都是优雅美丽的,它们笑靥如花,它们灿烂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。而我呢?如此丑陋,如此破败。我的天空,是永远的阴霾。奶奶笑了,伸出温暖的手掌*我流泪的脸。她说我亲爱的宝贝,你是纯洁和温柔的,你心地善良,你清澈过纳木措最深最蓝的湖水。慈祥的奶奶啊,你无需编造善意的谎言,这如果就是我的命运,我又有什么办法不安然接受…… 幼懵 有一种记忆如打过的疫苗,在发生的最初并不疼痛,但是随着时光的推移,疼痛会愈来愈近,淡淡的,似有还无,却让你忍不住想抬手抚慰心口。 四岁那年我被送入幼稚园,同很多孩子一样,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放声大哭,扯着爸爸的衣角死死不放。我害怕那些孩子对我的指指点点,我讨厌小***鄙夷的眼神。可是爸爸还是残忍的扔下我独自走了,那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次离别,我曾经安静的生活也随着爸爸的背影一起离开。 我一个人站在教室外边的走廊上一直一直哭,哭得撕心裂肺。很多人经过,没有人停下脚步来安慰我。我偷偷看了一眼小***,她正用一条镶着美丽花边的小手绢为她怀里的女孩擦眼泪,那个女孩可真漂亮,就像画册里的安琪儿。我被她迷住了,于是在她转过头来看我的一刹那,我努力地朝着她笑。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清楚,这笑原比哭更可怕,致使美丽的安琪儿哭得更加厉害。小***看了我一眼,便抱着安琪儿走进教室,顺手关上了那扇厚厚的橡木门。后来我哭累了,就蹲在地上听声音,听屋里孩子们的笑闹声,听各种鞋子走过地板的吱嘎声,甚至还听见了风过树叶的沙沙声……不知过了多久,小***开门让我进去,很多双眼睛一起盯着我看。安琪儿大声叫到:“就是她!就是她!”她身边的男孩儿开始大笑,他说:“丑死了!都没我家的小花猫好看!”于是所有的孩子都开始笑,教室里乱做一团。也就是那一天我才知道,我原来如此丑陋。所以我记下了:我长得丑,很丑。 因为长得丑,小朋友们不跟我玩,因为长得丑,小***从来不抱我,因为长得丑,我遗失了许多在那个年龄应有的乐趣。 我记得教室的角落里有一个很大的格柜,那里面有很多玩具,有彩 {MOD}的积木,有打鼓的小熊,有***的大象……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,你让它坐起来,它就睁大眼睛看着你,你让它躺下去,它就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。我很喜欢它。所有的玩具都是小***分发的,她会走到每一个小朋友面前让他们挑选自己心爱的玩具。可是这种自由选择总是由漂亮的女孩开始,比如安琪儿,在丑孩子那里结束,比如说我。并且在绝大多数时间里,那个游戏的终结者就是我。每次我都只能从几乎空掉的红 {MOD}玩具筐里拿出一只难看的破布鸭子,因为那里剩下的只有这只布鸭子。 我安静的等着,等着小***哪一天会先走到我的面前,等着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双手捧起我那心爱的洋娃娃,那个会眨眼睛的洋娃娃。我固执地等了很久,也盈盈地期盼了很久。可是孩子的心是最经不起等待的,我终于感到累了,于是我闭起眼睛不再看我心爱的洋娃娃。别人安排了我的命运,我在选择之前就已经没有了选择。 后来,在一个满是阳光的下午,命运终于向我妥协。我看着小***端着满满的玩具筐朝我走来,那个美丽的洋娃娃躺在最上面望着我笑。小***说:“挑一个你喜欢的玩具吧,”脸上挂着怜悯的表情。我定定地看着洋娃娃,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抓起它身下的旧布鸭子,紧紧搂进怀里……布鸭子,布鸭子,咱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有多少?布鸭子,布鸭子,你愿意一直陪着我玩吗?就让我们俩从此不离不弃吧。 小***终于带着复杂的神情离开,我不知道在那一刻,她是否在自己的心底做着最真的忏悔。在那一个瞬间,她是否有意停止对其他不幸孩子的无意伤害。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,因为她再也没有让我先挑玩具,再也没有如此这般的在乎过我。于是我和我的布鸭子一直相守,不离,不弃。当我升入高班的时候,布鸭子也因为过于破旧而被园里新进的玩具排挤进了垃圾筒。我们又不得不开始了各自新的轮回。 所以说我是一个有点古怪的孩子,越是年幼的记忆越是记得深刻,而这幼懵亦是我最深的记念,无法抹去,哀哀不散,它总在寂静的午夜,把我从黑暗中惊醒。看月光从硕大的落地窗外直直地射进来,我总会想起我的旧布鸭子,想起那些幼年的苍凉和孤单。 童伤 奶奶讲给我听的第一个童话名叫《丑小鸭》,她说我就是里面的那只小鸭,长大后自然会变成美丽的白天鹅。不是很相信,可是我记下了。 上小学了,我的相貌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有所改善,这张脸反而更加突兀,更加尖刻。随之而来的也是更多的鄙视和嘲笑。漂亮的女孩像躲避瘟神一样地逃开我。调皮的男孩一边骂我做丑八怪一边装势用石子丢我。一次,坐在我左边的女孩不小心把铅笔掉在我的小板凳上,于是我弯下腰拾起还她。她说谢谢,然后掏出卫生纸仔仔细细地擦了那支铅笔好久。我想对她说,我想说我只是丑,我一点也不脏,过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口,我想她可能永远不会也不愿意明白的。 认字以后我翻看了很多的童话故事,那里面的公主都是既美丽又善良的,可是为什么*的坏人都要长着一张张丑陋的脸?难道美丽和善良一定是双生的姐妹,而*与丑陋就永远是孪生的兄弟?我合上书独自流泪,我的心是*的吗,是吗? 十岁的那个夏天格外闷热,外出的妈妈从北京回来。除了美味的小吃和时髦的玩具,妈妈还特地为我带回一条制作精美的白 {MOD}百褶裙。美丽的百褶裙,穿在身上凉凉的,会随着我的步调不停地摆动。我穿着它去上学,路上有很多人盯着我的裙子看,以至于有那么一刻我竟然有些得意了,原来丑小鸭真的可以变成白天鹅。我信心满满地踏进教室,有几个女孩子在略微惊愕之后开始低声哭泣,她怎么配穿这条漂亮的白 {MOD}百褶裙,她怎么可以……我努力争辩,气愤而绝望地争辩,然而我所做的一切非但化不开女孩的悲哀,换来的却是哄堂大笑。后来就有男孩在下课时用钢笔划我的裙子,在午餐后把菜汤泼在我的百褶裙上。此时的我,除了哭泣,*为力。 我美丽的白 {MOD}百褶裙变得斑斑驳驳,我的心也开始斑斑驳驳。我的裙子已经没有办法再穿了,妈妈只好叹着气扔掉了它。事后妈妈去学校找了老师,老师***那些男孩向我道了歉。我知道她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,如果还有下一次,等待着我的仍旧是一样的结果,一样的命运。 我开始慢慢明白有一些事情是不适合我去做的,那么不如就一直安分守己吧,最起码我再不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了。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能化身为白天鹅,那时,那时我一定会努力地去实现那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。 雨落 岁月走过,铺天盖地,却又稠密无声。我的心里下了一场雨,雨落处,落红点点,雨落尽,万籁俱寂。 四岁开始,家人便开始失去保护我的能力。丑陋的外表带给我的不仅仅是旁人深深的伤害,更是我自始至终都无法宽恕自己的缺憾。我在这伤害里长大,在这缺憾里学会隐忍。我无休止的放弃梦想,心灵在烟雨蒙蒙里愈加空旷。于是在世人不屑的眼神中,我如畸形的树木一样着了魔似的疯长,顺着命定的路线一步一坎坷地踏上了回归的征途。 其实从我开始记事,妈妈就一直教我如何去面对生活,因为我所要担负的远比同龄的孩子沉重许多。中学时代的我早已明白天生貌丑不是我所能改变的,我能做到的正是学会在心里如何真正地淡开它,去珍惜其它的命运赋予我的活着的一切。然而在这个如花的年龄,叫我如何可以淡去我这丑陋的脸,我忍着旁人的鄙夷和自己的不甘已太久太久啊。 我和大我两岁的表哥同在一所离家很远的中学读书,从我上中学的第一天起,表哥就义不容辞地肩负起保护我的责任。于是每当有人骂我残疾或者丑八怪的时候,总会有一个人挺身而出,用***提醒他们该怎样去尊重一个人。当然,有时候是他去教训别人,有时候则是别人教训他。在我生日那天,表哥送给我一条手链,不是很贵,但是美丽别致。我说对不起我从来不戴这种东西,他说女孩都喜欢这种东西的所以你也一定喜欢,戴上吧。于是我无奈地将链子套在手上,表哥很是高兴。就这样,在那段时间里我的小表哥尽了一个年轻的哥哥所能尽到的所有责任,他教我如何保护自己,带着我慢慢远离悲哀,鼓励我放开手去寻找自己的美丽。 一年之后他搭乘南下的火车离开了家乡,离开了我。他说他该去追求梦想了,以后的风风雨雨他没有办法再为我扛。我必须勇敢起来坚强起来,不要再以一个弱者的姿态出现。纵然是受伤的小鸟也可以抬起头骄傲地飞翔。你是我引以为荣的好妹妹,总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地离去,去实现久违的梦想。 小表哥,你是我心中未完的故事,是那首没有弹完的曲子。不管你是否从此音信全无,我都会好好的长大,好好的对待自己。 表哥离开后,那帮小混混开始不断地找我的麻烦,终于有一天那群桀傲的女生在放学的路上围住了我。从小到大我都在学习忍耐,也从没打过架。可是这一次,我却发了疯一样的和一群人对峙。拳头雨点般的落在我的身上,我在这场必败的斗争中揪住一个人狠命地打,甚至抓紧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朝地上灌她的脑袋。于是在我丧失掉意志之前是她们首先放弃了我,并且丢下受伤的伙伴仓皇逃开。 睁开双眼,妈妈坐在我的身旁,她痛心地***我的脸,我脸上的表情跟出生时一样的忧伤。妈妈说孩子你为什么不把一切都告诉我,所有的苦妈妈会和你一起分担。我点点头就又在妈妈的手中睡熟了……“在这人世间,有些路是非要单独一个人去面对,单独一个人去跋涉的。路再长再远,夜再黑再暗,也得独自默默地走下去。”……妈妈我不要你再为我分担什么了,生下了我,您已经承受了比其他母亲更多的痛苦,这次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生活,我不会让你再为我叹息流泪。爸爸用势力和金钱化去了学校的惩罚,我也因这场胜仗扬名校园。没人再敢惹我,没人再敢嘲笑我,这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丑丫头。这荒谬的名声是我无法拒绝的战利品。而直至今日仍残留在我手臂上面的伤痕,就是我那斗争的证明,亦是我不愿意付出的代价。 当这场心灵之雨落尽之时,就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刻。而现在,在这个如花的年龄,这场心雨终于落尽了。我拿出镜子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自己的脸。如此丑陋,如此坚毅。我放下镜子双手*着这张脸,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心中的那道伤,我要带着你好好生活。 云涌 上帝说:金钱、地位、荣誉你要什么? 女人说:我要美丽! 而我,丑得心安理得。 步入高中的门槛,我呵护着我的心灵安静地成长。渐渐明白感情其实只是一朵云,时常被风吹着乱跑,而理智却是一株树,被风卷走的只是枯叶。我学会用良知看守自己的心灵,在岁月里生出精神的铠甲,守住我良知与隐忍的底线,也就守住了我心灵的安宁,守住了我人生的美丽。 因为愿意坦然面对,所以在开学之初的自我介绍会上,我站在教室的讲台*清清楚楚地告诉这些我未来的同学:我是长得丑,很丑,但是请不要叫我丑八怪或者残疾,我算不上怪,不残疾,并不肮脏,也不求怜悯。我只是以我必须接受的方式成长,我别无他法。不管诸位原不愿意,我都会是你们之中大多数人三年的学友。大家好。 有些人眼睛湿润了,我想在这个年龄,我们各自都经历了不多不少的心灵历程,每个人都受到过这样或者那样的伤害,每个人的心里都残留着不堪回首的往事。但是人生的路,没有为我们分担的人,我们所能做的,只是背上行囊继续我们的征途。 我的同桌是一个活泼漂亮的双子座女孩子,她和这个班级里的很多人一样,因为我的坦然而对我产生好感。她带我去爬山,带我去看海,带我回家探望她可爱的小狗卡卡。她问我为何手臂上会有一道长长的伤疤,我就笑着给她讲了我那次失败的胜利。她说对不起我原本不该问的,我只是关心你。我说没有关系,并不是每一道伤痕都不可触摸,记刻下来的事情就算你不去碰它,我自己还是会时常想起。 其实高中时代关注我的人有很多,但是他们的关注或多或少都带着怜悯的因素,又或者其它的私人原因。表面上已经没有了嘲笑,可是我仍然可以在无意间听到关于我的那些评论。这在意料之中,我并不奇怪。也许,人类真的有许多虚荣的本性,需要自己刻意地去克制和提高。事实上能真真正正做到这步的人却少得可怜。而我的同桌,那个美丽的双子座女孩,是三年以后唯一一个在我心里留下脚印的,真的朋友。 有些事情我不必去猜,到时候了它必然会发生。我固执而无奈的一个人走,一直一直走,走了将近二十个春夏秋冬。有些累了,于是我放慢脚步开始欣赏风景,一不小心就把那个男孩收进了眼底。他有着长长的眼睛,高挺的鼻梁,篮球打得很棒。我细细地观察他,努力探索他的世界,他乐观的生活态度感染了我。然而我反复思量,终是没有道理去打扰他平和的生活。不要给别人和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,我克守着这条人生准则。 湖泊不会因为水鸟的离去而干涸,天空亦不会因为云朵的消失而褪掉颜 {MOD}。从别的日子里漂浮到我生命里的云不再落下雨点或引起风暴了,却只给予我夕阳的天空以 {MOD}彩。 暗晴 光阴如秋天的雨,一丝一缕地抽着,敲打着记忆的水面。千里之外,有一线阳光穿过层层迭迭的云,幽幽地向我诉说着逝去的美好。如果我的心能化为丽江中的一滴水,如果我是飞翔在江面上的那只无 {MOD}的小鸟,这一束柔光是否可以带我奔向亘古不灭的明亮,这一米温暖是否能够为我透明的翅膀着上永不褪去的 {MOD}泽? 上天没有赋予我美丽的面容,却给了我轻凝的灵魂。它让我远离世俗的喧嚣,指引我寻找来时的路途,伴随我久经磨练的心一起走过人生的漫漫旅程。 我用智慧谱写着自己的生活,该去的去了,该来的来了。我以汗水和泪水换来了那所优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妈妈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“母亲为你举灯照明,只要你时时记得那道光,道路就永远不会从你脚下消失。” 这一年,奶奶去世。再也没有一双粗糙的手来*我的脸颊。奶奶你曾答应过要我陪我去看海,而现在我只能一个人漫步在家乡美丽的海滩。涛声很大,又很孤独。无数只海鸟听懂了涛声,它们银 {MOD}的音符,飞溅在大海上,告诉我战胜孤独的是飞翔。 奶奶你曾经说过,人生其实就是这样,喜无大喜,悲无大悲,从从容容走过,安安心心生活,努力了,失去了,得到了,远离了,所做所为但求无愧于心。可惜当时的我无法理解老人家的深意。奶奶,现在我的心里也藏着一片海了,海潮的深处是谁在吟着一支支的渔歌?我伸手,我的心异常空旷,我转身,我的泪纷飞如雨…… 奶奶,我是不小心陨落到凡间的精灵,现在终于找到了那条回家的路;我是童话里那只灰 {MOD}的丑小鸭,展开羽翼,我已经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。我亲爱的奶奶,请你放心离开吧,我也要走了,我即将去远方实现我曾经放弃的梦想。 十七岁生日那天,爸爸送给我一架相机。三年来我用它拍下了我所有的故事。我的故事里并没有我的身影,只是有很多变幻的云朵,有很多颜 {MOD}的天空,有很多花草,有很多树木,有很多刻在我心里久久不散的景 {MOD}。我搭乘火车南下,这些照片我不再留下了。命运已经在我眼前展开了它宽阔的大路,我走下去,从此不再回头。 尾声 在火车的隆隆声中,我从梦中醒了。转眼窗外,阴霾已经全部散去,金 {MOD}的阳光撒进了车厢的每一个角落。如此明媚、如此温暖,化去了我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阴暗。 天空底下有一只什么鸟匆匆飞过?青 {MOD}的羽毛反射着阳光,高昂着脑袋引吭高歌。一下一下地扇动着美丽的翅膀,它直直地飞向太阳,飞向希望……

    参考资料:榕树下

    席慕容——外婆的拖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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